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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卿本佳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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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振昆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熟睡的女孩那头黑亮的长发,脑子里却全是蒙明明刚才梦里的呓语。龙腾小说 ltxsba.com

    “什么时候我们才结婚哪?我都认识你三年多了。”丁振昆无法确定女孩这句话到底是故意说的,还是真是梦话,他此刻正心乱如麻,虽然自己从和蒙明明在一起后没有去找过任何女人,他也不是不喜欢她,但是要他彻底承认爱这个女孩子,却又做不到。“莫非我和明明之间只有欲望而无爱恋?”有性无爱这四个字闪电般在他脑海里穿过,男人努力地摇摇头,闭上眼睛,用强壮的臂膀把女孩圈好,嘴里似乎喃喃有声。

    “我一定是爱明明的,只是见面日短,两地分隔,感情有些不够坚定而已,对,我丁振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是个玩弄女性的流氓呢?”

    ※※※※

    端详着枕边睡得正香的柳淡淼那张满足的脸,计罗伸了个懒腰,突然问他的同伴:“13,‘爱’是什么?”

    “爱?不知道,不过原型的记忆里有,里面有很多它对爱的理解,爱是一种生物才有的感情,具体也没说太清楚,反正爱多数被用来形容人类之间的爱情,上次我们曾经谈到过结婚这个问题?要结婚就先得有爱情,人类男性和女性之间要先恋爱,有感情了最后才结婚。不过原型这方面的记忆很混乱,还有人类男性和男性之间的爱情,被称为‘boy’slove’,又叫‘BL’,女性和女性间的爱情,被叫作‘girl’slove’,也称‘GL’。只是原型对BL有很多看法,如敌视、鄙视、仇视、憎恨等,还有很多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词语的读法语气,感觉不像是好话,直觉地让我感到BL不是东西。对GL却持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这个你应该知道,有传输给你,那些人类交配的画面里有很多男性和女性之间的性爱场面,也有些是女性和女性之间的,却没有男性和男性之间的。原型生前肯定不会喜欢BL这东西。这个就不是那么好解释了,人类的男性喜欢正常的爱,同时也不排斥GL,而人类女性却是三种爱都不排斥。不过计罗,你为什么问起这个?”

    “是刚才从脑里闪现出来的,至于为什么问到这个,我不太明白,总之,每次与这个人类女性做爱后,我就会联想到爱这个字。”

    “计罗,你应该担心这种现象,任何未知的东西都值得我们注意,一定不能让它影响到我们的最终目标。另外,有个坏消息,从昨天起,我就完全感觉不到原生体的感应了,原型我也只停留在感觉阶段,对其他数据我没有办法再进行纪录,这样我就无法再给原型和原生体之间作对比评估,我只保留着最初的数据,还有我自己的能量恢复现在比前几天慢了很多,由最多时候的0.5%又退回0.2%了,现在原型的强度有什么新的进展?”

    “发展是越来越慢,除了原型的血管还在扩大,肌肉不断在增粗,骨骼不断在生长外,强度增加的很慢,远不如刚刚附着后迅速的提升速度。我想是不是应该增加对原型肌体的刺激程度?重新修改一下计划?那个人类说要交给我们的资料也一直没有给‘秦校长’,我有个坏的感觉,高级的武术,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高深的武学,我们恐怕还必须自己去寻觅。至于武功秘籍和灵丹秒药,我们没有具体的获取途径。”

    “根据原型记忆里的那些途径是很难达成的,记过我计算概率都低与0.1%,只是不知道武功秘籍和仙丹那些能不能用赚钱的办法去抢到手,这种概念很模糊,我只是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一些意思,却始终不能明白过来。我看还是先修改一下计划,从明天起把运动量增加100%,这就要你来判断原型是否是承受。”

    “我们去查查网络吧,也许能有些答案,今天就让原型晚休息好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是‘爱’。”计罗从床上下来,已经迈出去两步了,却又转身替刚翻了个身子的柳淡淼把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好,才赤着身体去了书房。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房间里,柳淡淼的小手动了动,抓好计罗帮她盖上的毯子,泛着红晕的脸上却忽然滚落下两行热泪。

    ※※※※

    柳淡淼自从前天起就一直有不舒服,这天早上醒来她感觉更不对了,头疼欲裂,全身骨头好像散架了一般,手往边上一摸,男孩子不在自己身边,女孩只得自己起身挪到厅上,到了杯水,刚要喝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便顺着桌子缓缓滑倒在地。

    因为刚刚更改了运动量,计罗很明显感觉原型的承受力似乎不足,所以他把原定的100%降到75%,刚结束回家,就发觉柳淡淼斜靠在桌角,连忙上前把女孩扶起来,在她人中部位掐了几下,发现女孩没有任何反映,而且嘴唇发紫,皮肤也呈现青灰色,他知道女孩生病了。

    “送她去医院,计罗。”

    “为什么,去医院是很麻烦的,再去天上人间找一个算了。”心里不在乎,可是手上计罗却把柳淡淼横抱了起来。

    “当然要送她去医院,处女下海是可遇不可求的,即使我们现在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比目前这个更符合我们要求的女性,而且我们家到医院的路也比去天上人间要近许多,古代人类有句话叫‘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衡取其轻’,说的就是我们在利益之间要区别重要和次要性,这种思想我想应该作为我们的行为准绳。”

    计罗一脚踢开门,抱着柳淡淼飞快跑出小区,一边说:“就是说,我们要选择对我们更大的利益,而抛弃比较微小的利益不是吗,一百万和五十万之间我当然选择一百万。”

    13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就去上次我们去过的那家医院。”

    ※※※※

    今天本来没有韩旬月的专业课,但是她刚到学校的时候,联合医学院的教授,他的导师郭为铭突然打电话叫她去一下附属第一医院,说是有两个实习医生请假,抢救室现在人太多,请她去帮帮忙。

    女孩忙坐车到医院,才换好了临时发给她的制服,就在急诊室过道上看见范承抱着个女孩旋风也似地冲进了抢救室,一边跑一边还大喊着:“医生,医生在哪?我的女伴病得很厉害。”

    “千万不要是她。”韩旬月心下一动,迎上前去,礼貌地说:“先生,这里是抢救室,请不要大声喧哗,您的朋友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先代为看看,主任刚刚回个电话,马上就过来。”她示意计罗把柳淡淼放倒在走廊边的长凳上,借着诊视病情看清楚了女孩儿的面貌,却无法断定是否就是自己曾经在露台上窥探到的那个女孩。

    韩旬月有些心慌意乱,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又翻了翻昏迷中的女孩子的眼皮,这才抬起头来作出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这位先生,你朋友不是病了,她是中毒,而且相当严重,必须马上进抢救室,你在这里等,我立刻就去通知郭主任。”

    几分钟后,年已六十的郭为铭被学生急匆匆拉过来,他一看长凳上女孩的脸色便知道问题严重,迅速给柳淡淼检查了一下,开口就骂道:“小月,你怎么搞的?这么重的毒素分秒间都要人命的,你还去拖我过来,应该直接送抢救室,让值班的大夫立刻施救才对。”

    女孩心里委屈,她是怕自己诊断失误才去请的老师,想不到白挨了一顿,但她嘴上还是应道:“对不起,郭老师,我怕没有经验,诊断有错误。”

    “这位先生,你手续都办全了就立刻把病人送抢救室吧,她现在有生命危险。”郭为铭见计罗了头,便示意计罗抱起女孩跟上自己,眼睛一瞪韩旬月,“小月,说你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的专长是药理与病理,而且平时在医院是专门登记剧毒物品的,难道这样你也看不出来?”他催促韩旬月也跟上,“我亲自主持,你等等在边上观摩,做一个好医生,一定要明白什么是紧什么是松,像这种问题一刻也不能耽误,否则将来你要后悔的,知道了吗?等一下,你去通知一下药物管理处的侯医生,让他也立刻过来一下。

    韩旬月看看柳淡淼灰败的脸,忍不住偷偷瞅了瞅计罗,“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那天和他一起锻炼的那位,怎么看他的样一也不着急?”

    ※※※※

    “老侯,你看她是中了什么毒。”

    “这个女孩子脸色灰败,肌肉也没有什么弹性。”侯医生在柳淡淼小臂处捏了几下,“心跳已经降低至正常人的1/3速度,立刻抽血,现场化验,如果血液有凝固现象,那一定是摄入了少量的铃兰毒甙、铃兰毒醇甙或者是见血封喉甙,也有可能是马来欧甙、伊夫草甙。”

    “奇怪,这种毒素按道理人体是承受不起的,如果食用和通过血液,她根本坚持不到送进抢救室。”郭为铭紧张地验好血,“老侯,你说的没错,这是中了箭毒木毒。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呆在存放这些毒素的封闭式空间里过久造成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前几天我们药品保管处曾经丢失过部分病毒样本以及多种剧毒成品。其中就有箭毒木毒。”侯医生走到抢救室门口,望望在外面站得笔直笔直的计罗,回头问:“老郭,你看要不要报警,普通人是不太能拥有这种东西的。”

    没等郭为铭答应,韩旬月一句“不要”已经出口,后者疑惑地看看她,“小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旬月忙道:“郭老师,我们认识,他是我好朋友叫做范承,也是个大学生,这个女孩是他的妹妹,我相信他们不会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如果报警,他以后在学校里会很难的,求求你,千万不要报警。”

    郭为铭笑笑:“你这么紧张作什么啊,我们只是谈谈,既然他能把人送到医院来,也不会是什么作奸犯科之辈,专心观摩,老候,开始吧,先把这个女孩救醒来再说。”

    抢救很顺利,手术结束的时候,柳淡淼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她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喃喃道:“范承,范承。”

    韩旬月心里不是滋味,和两位医生打了个招呼,自己先出了抢救室,低头还没走两步,就撞在直立在门口的计罗身上,后者伸手扶住她,问道:“我的女伴现在怎么样?”

    “女伴,女伴,”韩旬月越想越窝火,甩开计罗的手,没好气地回答,“没事了。”脑瓜子里却隐隐想到那天晚上从自己身边刮过的一阵旋风,再联系到计罗锻炼时候的情景,显然,他不能算个平常人,会武功而且身体素质极好。女孩子眉头皱了皱,重新打开抢救室的门走进去,拿出自己的电话装作正在接听。

    “爸爸嘛,我是月月,什么,要我马上过去,什么事情这么急,知道知道,那我跟老师请个假。”

    女孩的表演很完美,郭为铭一看,不等她开口便道:“既然你爸爸叫你有事,你就先去一躺,记得等等办好了再回来,今天人手比较缺。”

    韩旬月头,又过去仔细看了看柳淡淼,答应道:“知道了,郭老师。”

    两位医生吩咐护士把柳淡淼放在床上推出来,郭为铭走过去冲计罗笑了笑:“你的妹妹没事了,要不是送的及时会很危险,这是中毒不是生病。这样,你去办理一下手续,让你的妹妹在医院观察一下,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估计需要调养2~3天才能恢复过来。”他叫住转身便要走的计罗,“等等,你们家是不是开着空调?如果是,回去把家里清理一下,还有,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药物腐烂变质了。”

    ※※※※

    韩旬月没骑她的脚踏车,出了医院就叫了辆车子直奔通明山庄而去,门口的保安有奇怪,但看她穿了一身白大褂,便没有阻拦。女孩疾步跑到通明山庄6号的门口,先试验性地敲了会门,见没有回应,就从袋子里掏出从柳淡淼脖子上取下的钥匙,利索地开门进去,一抬头看见大厅上挂着的横幅“正气春秋”,女孩自嘲地暗想,“两天就做了2次贼,我够可以的。”

    仔细地在通明山庄里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搜了搜,没找到什么不利于计罗的证据,女孩既有庆幸又有遗憾,脑子里乱哄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厅里呆立了好一会,猛然间想起必须把钥匙送回去,再一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想到万一被回来的计罗撞见的可能性,女孩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关上门,锁好,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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