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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科幻小说 -> 限制级末日症候

1243 相对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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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民区一眼看过去,大约有二十多栋建筑,其中人形“系”和中央喷泉最为显眼,也是最让人感到平静的地方。龙腾小说 ltxsba.com¤,人形“系”说这里的人都是精神病人,而他们所在的建筑,也从外观上,就散发出阴郁而癫狂的味道。这种阴郁和癫狂,在普通人看来,往往是精神病人的特点,但我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偏见。并不是每一个精神病人都是阴郁和癫狂的,也不是每一个精神病人都会长时间处于发作状态,精神病人之所以和普通人有区别,本质就是心理层面的差异,但也有不少是出于生理方面的疾病和缺陷,导致在感知事物和判断事物上的功能性差异。

    真正具备攻击性,极度反常的精神病人,的确往往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世界观和道德观,因之往往在普通人认为微不足道的方面,产生异于常人的固执,进而与普通人产生矛盾,并最终付之于暴力。更严重一些,是基于他们自身的生理机制和功能性的失常,产生一种近乎本能的攻击性。这是我最常见到的具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但即便是这样的病人,也并不总是以“狂躁”和“阴森”的方式,作为他们日常的表现。

    在我的经历中,尤其是病院现实的生活中,我遇到过的精神病人,在日常生活方面,并没有表现出和普通人太大的差别。他们展现出来的精神状态,更多的是一种不正常的平静和迟钝。这些病人,只要过着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也不会产生厌倦的情绪,更不会突然就变得癫狂。和他们的交往,除了在交流中所呈现出来的不协调感,其实并没有太多危险的情况发生。医生们更需要操心的是,他们伤害自己。

    是的,精神病人伤害自己的几率,其实比伤害他人的几率更高。哪怕是在细心的呵护下,让他们不去伤害自己也往往是整个治疗阶段的核心重点。

    以上这些,虽然只是我根据自身经历。所得出的结论,但是,我仍旧相信这么一个论点——充满不安定的内心,狂躁地去伤害他人,甚至不理解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精神病人,在整个精神病人的群体中,其实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少部分”的说法,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们的特异性。而必然有某些不太常见的情况,发生在他们身上。

    例如末日症候群。

    在病院现实中,最让人感动危险的,的确就是末日症候群患者——他们的危险在于,他们虽然也有安静的时候,但是,产生攻击性的时机和原因,却很难捕捉。他们的异常。相对更具有一种突发性,以及在突然爆发的时候。所展现出的非同寻常的身体能力和意识狂躁。哪怕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一旦事发突然,而自身又没有做好准备,十有**会丧生在末日症候群患者手中。

    是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虽然在发病现象上,也不一定会去攻击他人。但是,攻击他人的几率和能力,几乎是病院中所有被列入危险的重病患者之最。

    可是,被确诊发病,拥有前科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在病院所有的精神病人——包括理论上已经可以视为换上了末日症候群,却还没有从生理状态上明显表现出来的病人——之中,也仍旧属于少部分。

    这一切数据上的理解,正是让我觉得这个居民区不太正常的缘故。正因为是在意识态的世界里,所以,我才更能肯定,仅仅在外观上,就具备这种阴郁而狂躁氛围,哪怕其暗示的是一个精神病院,也是绝对不正常的。

    这些的居民,放在“精神病人”这个群体中,也绝对属于少部分。换做是病院现实里,这个地方势必是一个特别划分出来的,专门留给危险性重病患者的区域。

    所以,这里绝对不可能是木屋区。

    木屋区的病人不久前捉弄了我和其他人一番,但那样的表现,其实还是相对挺温和的。

    既然老霍克是为了守护这个地方才去战斗,那么,我想,所谓的精神病人,其实应该也包括老霍克在内。这也意味着,老霍克于这个噩梦外的主体,其实也是一个富有攻击性的重病患者。而他在这里所遭遇的,所看到的,当然也会与他那危险的精神状态息息相关。进而,我其实并不确定,他到底是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中,而想去成为某种人,去解决某些事情,亦或者,这里所产生的怪异,或许并不会因为他的认知而产生改变?

    意识态世界的麻烦,就在于,很难将共性和个性用手术刀一样精密的方式区分开来,去具体对待,进而也很难确认,自己看到的,所经历的,对他人到底是不是同样具有作用。

    在这种时候,只能从自己和他人相同的地方去理解。自己和他人的共性,是真正可以去理解他人所处状态的基准。

    如果我完全不同于这里的精神病人,与其没有本质上的相同点,那么,我是不能用自身所遭遇,所观测到的情况,放在其他人身上去理解的。

    反过来说,我可以理解这个居民区的众人,所要面对的危机,以及老霍克的绝望和死亡,并理所当然地接受当下的环境,那就已经证明,我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并且,自身的病情,和他们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共性。

    是的,我和他们的共性,才是让我可以在这里平静地,接受他们的反应和话语的原因。否则,哪怕本职是一个心理医生,也会对精神病人的表现感到烦躁。

    我敲响这些居民的房门,将老霍克的死,转告给他们。而他们的反应,也并不一致。当然,他们的任何反应,其实都在我的意料当中。

    无论是藏在屋内的年轻少妇看似有兴致,实则淡漠的表现。亦或者隔壁那反复无常,总是带着讥讽的男人。其看待老霍克的角度和态度,绝对都不是他们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这样。他们现在的反应,比之他们所呆着的这些房间的外表,还是正常了一些。他们的反应,无论是掩饰还是讥讽。也太接近正常人了。

    古怪,不安,阴森,种种负面的东西,汇聚成一处处灰暗的积水,在细密的雨丝中,泛起点点涟漪。对于不怀好意的人,是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地给予保护?我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并不打算得出结论。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期待,这里的人会对我的决意,产生什么好的反应。我并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赞誉,才为这个地方做事的,仅仅是我单方面,希望可以保护这块地方而已。

    我没有找到玛索。但假设玛索也来到这里,那么,至少有这么一块,相对更加安全的地方,可以让她生活下去。

    在这里虽然需要应对病人们的危险,但也总比去面对那些怪异更好。那些怪异的形态,已经证明了,它们比这些古怪的病人还要扭曲、疯狂、危险,充满着非同小可的恶意。最起码,这里的病人,还都能和我交谈,而且,他们看起来,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房间,甚至于,在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能走出房间。只要这些病人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么,房间外就是安全的,如果没必要,我绝对不会进去,也不会亲自给他们开门。

    我有一种感觉,哪怕传闻中的至深之夜会在零点的钟声响起时到来,并结束一切,但整个噩梦的长度,绝对不会仅有一次睡梦的时间。

    我不疾不徐向礼拜堂的方向走,一边在脑海中,整理并分析当前的情况。至深之夜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玛索的去向,这个噩梦产生的原因,以及以它为源头,将会引发的一系列后果,这种种事情,都是我必须查明的。哪怕无法查明,也必须尽可能阻止那些不好的结果。

    将所有可以在噩梦中找到的人,只要其还维持人形,那么就将其带到这个地方统一保护起来,无疑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我进入噩梦的时候,就并不是在这个居民区,而是以一种昏迷的姿态,被老霍克找到并送来这里。我觉得,自己的这个遭遇,并不特殊,应该也有其他的人,在堕入这个噩梦后,就处于一个孤单而危险的情况。

    我在探索这个噩梦世界的同时,可以下更多的工夫,需找他们的踪迹。

    这般在心中做出决定,我走进礼拜堂。人形“系”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抱着拳头做祈祷状,不过,她的兜帽在放下后,似乎一直都没有再戴上。之前我怀疑,人形“系”和系色有关,不过,两者在相貌上并不相同,尽管,两者在人形的姿态下,都可以称得上是美人。

    我刻意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抬起头看向我,说:“尊敬的使者,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老霍克死了。”我说。

    “是的,所以,您只有去墓地,才能找到他。”人形“系”和我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动容,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都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是,她的回答却又一点双关的意味。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带着心中突然生出的怀疑,又问了这么看似多余的一句。

    “他带您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受了重伤。”人形“系”说:“在您醒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果然,出现了异常的答案。

    “但我在墓地看到他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躺在墓地里。”我将自己亲眼所见的,老霍克的死亡描述了一遍。

    但人形“系”似乎不太理解,我想要表示的意思。她歪了歪头,以表示疑惑。

    “如果他早就死了,那么,我在墓地看到的他是什么?”我问到。

    “他在埋葬自己。”人形“系”一本正经的回答,但于我来说,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用处。

    我开始觉得,我无从从她这里,找出矛盾的原因。人形“系”对这些看似不可思议的情况,似乎都抱着一种理所当然,也习以为常的态度。

    “墓地是怎么回事?”我问:“为什么墓碑上的名字都是高川?老霍克的坟墓,刻的也是高川的名字,而并非他自己的。”

    “至深之夜让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死相。”人形“系”说:“神在俯瞰着我们,给予我们警示。”

    她的态度和说法,看来已经无法在给予我更直观的解释了。但我并不为她如此隐晦的,死板的言语感到焦躁和不满。她理所当然地,用这样的态度,在这里存在着,而我并不觉得这又什么不对。如果不将她这样的存在方式,视为理所当然,面对噩梦中理应具有的更多怪诞和疯狂,是绝对支撑不下去的。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有为什么在这里吗?”我转开话题问到。

    “是的,一个伟大的命运,让我在这里的等待您的到来。”人形“系”说:“为您服务,就是我的使命,直到您经受住至深之夜的考验。”

    “那个伟大的命运是什么?”我追问。

    “就是伟大的命运,仅此而已。”人形“系”如此回答到:“它注定,哪怕是像我这样的东西,也天生具备使命,而这个使命,让我感受到生命的意义。我竭尽所能地为您服务,尊敬的使者大人。”

    她的回答还是很隐晦。

    “外面的居民都是病人,那么你呢?”我继续问到。

    “是的,我也是病人。整个世界都生病了,我也不能例外,但是,也许您可以挽回这一切,如果您真的想这么做的话。”人形“系”说:“您找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和使命了吗?”

    “当然。”我说。

    “那么,恭喜您,愿您在道路上不会迷失。”人形“系”如此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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